小時候,由于受禁欲主義思潮的影響,我成熟的較晚,總覺得男女在一起,絕對不是什么好事。那時鄰居家的哥哥姐姐們,戀愛像做賊,回避熟人,彼此不敢離得太近。牽手都要看一看周圍附近有沒有人在場......。在舞臺上、文學作品里塑造的英雄形象,盡是一些“男光棍”或“女光棍”。從郭建光、李玉和,楊子榮;到方海珍,柯湘。哪一個不是獨身?阿慶嫂雖然有夫君,可是阿慶不曾與觀眾謀面。記得我上學時的班級里(畢業班),男女生相互對立,涇渭分明,相互之間無啥大事從不來往。我們班主任劉老師也是一位“光棍”。三十幾歲的年紀,一顆即充滿“智慧”又“封建思想”極其嚴重的大腦殼兒掛在脖子上。在與其他老師交流時,總是把我們班級里男、女生如何純潔掛在嘴上。上梁“不正”下梁“歪”,由于早期“性”教育的極度缺失,我們被培育成“情商”低下,心理“畸形”的一群人!
我對女人感興趣還是工作以后的事情。宏偉是我的小兄弟,比我小三歲,他自稱16歲就偷食“禁果”!與我相識時他已經戀愛多起。說來慚愧,我最初的啟蒙“性”教育,竟來源于宏偉小弟。由于他情商高,戀愛經驗豐富,給我傳授經驗時,聲情并茂,認真細膩的舉例講解說明。他當時與一位叫郭靜的女孩相戀,與其說是“相戀”,不如說是“胡搞”。每次宏偉加夜班,她都來陪過夜,與宏偉媾合。大家都不愿意加夜班(照看貴重物品),宏偉卻樂此不彼。郭靜身體上的每一寸“土地”及“一草一木”我都了如指掌。不用說,是宏偉講給我聽的。開始講解時:我聽得“面紅耳赤”。好像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。漸漸地,聽不到他談論“女人”我倍感乏味。覺得生活之中缺少調料。他講到“高潮”時,我極力掩飾的情緒也在發生變化,心里像有無數個兔子亂竄,下體在不自覺中變化。
宏偉的人生觀:1、身邊要擁有無數個女人;2、認真專研技術,與別人一比高下。由于他古怪的性格,決定了他真心實意的朋友較少,我算朋友中的一個。在女人的問題上,他不但“言傳身教”,還親自為我物色對象。那時,我還沒有進領導層,只是偶爾為車間寫一寫黑板報而已。我經常偷窺的美女被宏偉看出來(我開始喜歡女人了:)。宏偉主動找女方攀談。告知我如何的愛她,希望她與我交“朋友”。她反問道:“你大哥為何自己不早說?我最近已有男朋友了!”宏偉見我失落,又去幫我物色另一位美女。那位美女更加直接的回復道:“我不想找工人或家庭不理想的男人做朋友.......。”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。一段時間我感到無地自容,從那時起我暗下決心:不成功,不發展、不談戀愛!
宏偉有一段時間沒有談論女人了,我覺得奇怪,就問他與郭靜最近怎么樣?“咳”!“別提了”。宏偉憤憤的說道:“她前男友找上門來爭奪......,,我放手了!”事情原來是這樣:宏偉下班回家,一個一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橫住去路,要一“雪”奪“妻”之恨。這時宏偉才知道郭靜的前男友是一位“尋釁滋事”,在看守所里“三進三出”之人。宏偉面不改色,巧舌如簧。最后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竟然和好,都覺得不該為郭靜這樣的女人大動干戈。并約定有機會一起喝酒交朋友。至于倆人最后交上朋友沒有就不得而知了。不過宏偉從此以后不再與郭靜來往。
在車間里,王玉成主任非常器重我,每次評選勞模、先進時,他總想把我推舉上去。我卻極力的為宏偉爭高低。宏偉的技術確實是一流的,只是人緣不好沒人選他。最終我說服了主任,給宏偉一個“技術能手”的“光榮”稱號。那些天,宏偉臉上綻放笑容,經常哼起小曲......。王玉成主任曾經在開會時,公開表揚我:“有內秀,將來能成大器”。最終,我辜負了他的期望:“大器”不成,卻患上了“腳氣”。
我終于靠耍“小聰明”和“搞陰謀詭計”混進領導層,在服務公司身兼多職。平時夾著“公文包”游走在各個車間之中。我學會了裝腔作勢,名為檢查工作,實際上是四處散心。我“小人得志”以后,自己覺得年齡已大,該考慮個人問題了。于是,我欣然接受了別人為我提親的好意,主動相看“對象”。
第一次與異性接觸,我竟然不知說什么好,顛三倒四,東扯西聊。導致女方對介紹人非常不滿意,怎么能把一個“弱智”介紹給她?她丟下一臉茫然的我悻悻離去。第二次相親約見女孩,有了上一次的教訓,我不在胡言亂語。那女孩眉清目秀,長得像芭比娃娃,不多言多語。只是她媽媽一同前來,多問了幾個問題,我猝不及防,如實的回答問題。我還以為“書香門第”的家庭會令她媽媽滿意;沒想到她媽媽更關心的是眼下我家的貧窮。這一次,我被委婉的拒絕了。由于是宏偉媽媽給我介紹的,老媽媽狠狠地批評我道:“哪有你這么傻的,把家里的實底全告訴人家,人家才不關心你家祖輩是干什么的。”我充滿歉意,虛心的接受點播與批評。
一天,我獨自一人在辦公室里忙于“制表”。那個在“絹花”車間工作積極,經常來辦公室的女孩“絨”找到我說:“張師傅,我媽給我找‘對象’,你說我‘看’還是不‘看’?”在單位,別人習慣叫我“師傅”。我不加思索地回答:“看那!這是好事!”誰知,“絨”竟然抹著眼淚走掉了。我一頭霧水,不知所然。因為繁忙,也沒有多想。時隔不久,劉姐送來“絨”的喜帖。我欣然的接受,但對于“絨”的閃婚,頗感意外!劉姐對我說:“你傷害了“絨”!”“我?沒有啊!”“你知道嗎?‘絨’一直在暗戀你!你是怎么對待人家的?豬腦子!不可理喻!.....。”當聽到劉姐的這番話,我簡直是遭到天打雷劈!無處躲藏。四處尋覓愛情,沒想到愛情就在身邊。“絨”長得“嬌小可愛”,“瓜子臉”顯得很年輕。我一直以為她比我小很多,把她看成是小妹妹。其實她僅比我小3歲。仔細想來她和別人確實不一樣,她中午經常幫我買飯、涮飯盒,沒少為我洗工作服。工廠放映電影或文藝匯演,她有意無意的坐在我身邊。之所以沒注意她,是因為那時的我學會了“打官腔”,整天想著入黨升官,對“上”阿依逢迎;對“下”指手畫腳。對周圍漠不關心。我懷著一顆自責的心去參加“絨”的婚禮。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愚不可及。婚禮的形式我沒有心思看下去,當看到她和新婚丈夫款款走來時,我的心向被踢翻了醋壇子。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。我不斷罵自己:這么好的人沒有把握住,竟然推送到別人懷里。愚蠢!太愚蠢了!“絨”親自敬我酒,并意味深長的小聲對我說:“緣分是命中注定,我認命了!”我無言以對,連祝福的話都忘記送給她。我喝多了,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到家。
我開始學習如何的吸引異性,在書店里我認真收尋有關兩性方面的書籍。“愛情”讀物成為我的最愛。有關“愛情”方面的“名言警句”我“死記硬背”,生怕遺忘。我就像一只剛到“發情期”的雄獸,身體里積聚著無窮的能量。我的自身形象也在發生變化,頭發燙出了大波浪,上身穿的是花格襯衣,下身穿的是頗具爭議的“牛仔褲”。關于“牛仔褲”這個西方“泊來品”,曾經引起大范圍的討論。李燕杰由于贊賞青年人思想活躍,積極鼓勵青年人大膽穿著“牛仔褲”。最終,被主流媒體吹捧成:青年朋友的“良師益友”。那個時代的人們都知道這些。
我需要感謝我的老經理,他從來不因我“穿奇裝異服”而鄙視我,反而告訴我如何打扮更加帥氣。一些老工人提醒他:辦公室人員應該注重形象!他不以為然的說道:“年輕人嘛!時髦一些、活潑一些有什么不好?我們也曾經從年輕走過來.......。”他對我的信任一如既往。
皇天不負有心人,我終于等到了向美女大獻殷勤的好機會!為總廠生產勞保用品的縫紉車間新來一位叫“秀”的女孩,個子高挑,眉目清秀。她的父母是“下放戶”。落實政策全家回到沈陽,“秀”被安排在我們單位上班。她勤學好問,經常來辦公室與我接觸,我付出極大的熱忱幫助她,她似乎很愿意接受我的幫助。我醉翁之意不在酒!邪惡的心理在不斷的膨脹。一天,我獨自坐在辦公室,做完工作。正當我窮極無聊之時,“秀”來了。我急忙讓座,沏茶倒水,大獻殷勤。我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上,“秀”并不抗拒。而且還深情的望著我,這給予我極大的鼓勵,我那只骯臟的手放肆的在她肩膀上撫摸,揉捏。她似乎并不反感。我發現自己的“邪念”產生了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!我的熱血在沸騰,我的私欲在膨脹。正當我想入非非的時候,門外傳來腳步聲......。
老經理開會歸來,我和“秀”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發生。“秀”借故離去,老經理直接了當的問我:“看上“秀”了?”我未置可否,只是嘿嘿的一笑。老經理說:“我給你講個故事吧!”我微微點頭。“從前我有一個師兄弟,在工作時不小心出現事故,造成了機械設備的嚴重損壞。那個年代,政治掛帥。一些人上‘綱’上‘線’,硬給我的師弟扣上了‘破壞分子’的帽子,最后師弟被遣送還鄉。回農村的日子并不好過,幸虧得到公社一領導的關照和幫忙。生活還算混得過去。兩家的感情日漸深厚,于是,師弟就把女兒許給了公社領導的兒子。彼此做了兒女親家,后來師弟落實政策返回沈陽,回沈陽之前為女兒辦了婚禮,準備日后補辦結婚證。農村不拿‘結婚證’當回事......。”我不知老經理為何給我講故事。老經理喝口茶繼續說道:“我師弟就是‘秀’的爸爸,那個結婚的女兒就是‘秀’。......。‘秀’的爸爸讓我勸她不要見異思遷......。”我仿佛挨了一記重磅“炸彈”傻愣著不知說啥好。殘酷的生活又和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,無意之中我竟然充當了“第三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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