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郭兒爽
一個人是否可以跐著兩條腿跨在兩岸邊,卷往每一處的景色,等著時間慢慢磨損,風起風落。
河面上蕩起的漣漪輕輕地泛起波紋,他只能看到自己,于是他把重心盡量向前傾斜,待他徹底看到自己微微收斂的嘴角時,他后悔了,他還沒來得及瞧瞧身后是什么樣子,接著他緩緩地把頭扭到身后,明白了人間的奢華,還有感情。只是那動作極不協調,一陣風刮來就使他打了一個踉蹌,并之而來的一場大雨,雨滴灌滿了他的頭頂,他感到無所適從,很暈,最后很自然的倒在了河里,水面里陸續冒出的水泡來來回回,聚在一起,然后消散。
軌道上的列車遄遄而動,安平無聊的把街道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又一遍,他看到了一個被人落在地上的棕色小包,彎腰撿了起來。他翻開看了看,里面只有一張照片,這很是令他意外,照片上刻畫著一個女孩:
她身著淡白色的淺綠格子衫,眉梢上面是向右側挽起的一撮劉海,若隱若現的耳畔呈弧狀鑲嵌在烏青的發絲里,玲瓏小巧的鼻子恰好落在了臉頰中間,稍稍努起的嘴唇讓臉龐的酒窩倒映出來,從那囅然明亮的眸子里便曉得了什么叫做是蒙娜麗莎似的微笑。
安平傻呵呵的笑著,不知不覺的已經來到了醫院,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。
安平低著頭,戴著口罩,厚厚的頭發蓋住了半邊臉,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手里拿著抹布,一副全副武裝上陣的樣子,開始了一天的義務工作。
(2,就這樣遇見她)
這一天似乎和往常沒有什么差別,見了護士醫生他都會問一聲好。安平抓著抹布用力擦洗布滿灰塵的窗戶,玻璃后面永遠是一層窗簾,他還是繼續擦著,但,眼前的窗簾突然歘的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,安平驚訝的看著窗里的女孩,她伏在病床上的小茶幾上,身著一件細柳線條狀的白色格子衫,纖無凡塵又泛了色的淡黃圍巾與頭上一綹綹青絲搭得格外押韻,還有紅蔻丹斑駁的手指甲……一秒,兩秒,太多秒了。女孩也好奇的瞅著他,不一會兒就笑著朝窗戶哈了幾口熱氣,玻璃忽然變得模糊不清,安平徹腮兜臉漲得通紅,止不住的偷偷揩抹著嘴角上的面包屑,急忙逃離了女孩的所有視線,連余光也不肯輕易放過。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。簡直太像了。
勞碌了一整天后,安平摘下了口罩,在電梯旁等著,那個女孩站在他旁邊也在等著,安平小心翼翼的向女孩看了幾眼,女孩止不住的轉過身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,安平尷尬的撓了撓頭,馬上把袖子口往下拉了拉,生怕女孩看到他手臂上的刺青。
(3,回憶)
安平走在破落的街道,摸索著光的方向,反正哪里有光,他就去哪兒--至少不用回家,家是什么?他不知道。黯淡的眼神迂回到他的胳膊上,被袖口遮住的刺青又顯現出來,真實而又逼真,安平緩緩地蹲到街落里的小角,心里五味陳雜,唏噓的抽噎著氣,用力搓著手臂上的刺青……
三年前,安平遇見了李亞,在一個閃爍著黑夜的夜總會,成了一切的開端。
人們盡情搖擺,DJ聲轟隆震耳,站在吧臺上的脫衣舞女瘋狂的抽著皮鞭,酒鬼站在吧臺左右,醉醺醺的大聲叫好,卡洛因的刺激味道聞得嗆鼻,安平急忙掩住了口鼻匆忙跑開,他來這兒就是為了喝點兒小酒,麻痹下自己,順便沖沖晦氣。他畢業兩個多月了,工作卻仍然沒有著落,又該交房租了,也不想讓老邁的父母擔心,這些全都是現實,等著自己。
安平躲在男衛生間里,因為清凈。他伶了一打啤酒,一屁股坐在滿是嘔吐物的地板上,拿起一瓶啤酒,直接用嘴叼開了,勒的他牙齒陣陣發酸,不過他什么感覺都沒有,全是滿滿的的酒精泡沫,大口喝著,嘆息著醉生夢死的感覺。
一瓶瓶酒撂下,一瓶瓶酒拿起,安平迷糊的暈頭轉向,驟然間,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,安平仰頭看了看,有一團人影,他揉揉眼仔細再看,一個穿著性感超短裙的女孩正顛簸的朝他走來,安平撓撓背,意識到不對,大腦霎時間清醒過來,不對!這是男廁所,怎么進來了女的?安平想了想,抓緊站起來扶住那個女孩。
“唉!美女,你走錯了,這是男廁所。”安平杵了杵女孩說道。
“不可能!”女孩揮舞著雙手,徑直撲到安平身上,嘴里唧唧歪歪的說些什么,安平也聽不懂,他想該怎么辦呢?如果丟下她,自己也太不是人了,可他把兜里翻了個底朝天,空空如也的只有200元錢,這是他全部的身家了,可能是酒精的作用,安平一狠心,就拖著那個女孩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。酒店不知名,但大廳也搞得富麗堂皇,雖然只有幾個人。女孩睡著了,趴在他的背上,唯一站著的女招待還在低著頭打瞌睡,安平盡力喊醒了前臺,開了一個雙人間,臨走前,前臺還不忘鄙夷的給他幾個奇怪的眼神。
安平輕輕的把女孩放到了床上,給她蓋好了被褥,他瞅著女孩憔悴的臉,心里竟多出一絲想要保護的沖動,轉念一想,還是算了吧!自己都快要餓死了。女孩緊握的手機突然從她手中滑落到地上,安平忍不住好奇撿了起來,打開看了看--手機設了密碼,安平無語,不過手機上面還有一張女孩自拍的背景照片,上面寫著浮夸的字體,李亞。安平把手機重新塞到了女孩手里,默默關上燈,不一會兒就躺在旁邊的沙發上遁人夢鄉了,連鞋都忘了脫。
(4,李亞)
安平昨天晚上忘了拉窗簾,于是清晨的第一縷曙光自然而然的就抹到了他的臉上,他無奈睜開眼,有氣無力地癱在沙發上,肚子咕咕作響,他沒有一點辦法,只得逼著自己站起來,用力伸了伸腿腳,可還沒站穩,后背猛地被推了一把,安平“啊!”的一聲摔在了沙發上,轉過頭一看,女孩正恨恨看著他。
“流氓!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!”女孩沒好氣的喊道。安平怔了一會兒,不對啊!
“什么?我流氓?要不是我,你現在還躺在男廁所里呢!”安平生氣的回答道。
女孩哆嗦著頭,她想不起來了,又不想認錯,趕忙說:“鬼才信你呢!把我一個這么漂亮的大姑娘帶到這里來,能有什么好事。”,安平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反駁她,看了看她,馬上嬉笑的回應“那你呢,大姑娘,你小小年紀就穿的這么暴露,能怪我嗎?”。
女孩憋紅了臉,眼淚幾乎要崩出來,安平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兒過了,帶著歉意的樣子看著女孩“你別哭啊!我將才也就逗你玩,可我真沒有對你怎么樣,僅僅是擔心你才這樣,你比我醒的早,應該看到我一直躺在沙發上了連鞋都沒脫,姑娘,不!美女,你真的誤會我了”。
女孩撇了撇嘴,低下頭抱歉的說了一聲對不起,自己沒分清紅皂白就那樣侮蔑對方,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。安平不好意思的給女生遞去了紙巾,安慰她其實大家都沒錯,只是一個誤會罷了,女孩盯著安平“哦,真謝謝你,那我該怎么報答你呢?”。
安平的臉也憋得通紅“請我吃頓飯就行了”,李亞無奈搖了搖頭“走吧!”。他們選了一家火鍋店(主要是安平的意思),雖然現在還是上午。安平點了好多好多以前他不舍得吃的,女孩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他狼吞虎咽,濺了他滿身都是豬油味道,但其中還摻雜著淡淡的花香,具體是什么,她也分辨不清,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,安平注意到女孩不動一下碗筷,尷尬的問“你怎么不吃啊?”。
女孩堅決的回答道“我不能吃辣……吃辣會長痘痘!”,可此時她仍在流著口水,只是都被吞咽道肚子里去了,她從來沒吃過火鍋,從來都沒有。
(5,刺青)
吃完飯后,安平捧著肚子連聲叫好,接著又向女孩表達了纏綿的感激之情,以及各種吹捧……,“行了!有什么事快點說!”女孩不耐煩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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